从“重视就业”到“就业与升学并重”——

中等职业教育多样化发展观察

本报记者欧媚

高考报名报告与录取广东顺德梁正在紧张进行？ 瑾职业技术学校曹淑婷等82名学生于今年3月提前进入大学(本科 )录取。 曹淑婷的策划是，读完本科之后，打算继续读研究生，在职业学校做专业课教师。 “我想成为有技术也有学历的老师。 这也是现在学校采用的要求，所以有必要更深入地学习。”

曹淑婷的想法是，现在很多中职学生打算去——大学。 根据《2021中国职业教育质量年度报告》的数据，2020年中职生人数达到145.33万人，升学率为49.24%，升学率比2019年上升了5.07个百分点。 在一些经济发达地区，中职学生的升学率高达70%以上。

教育部职业教育和成人教育司司长陈子季多次在新闻发布会上表示，要推进中等职业教育多样化发展，从原来单纯的“就业导向”转变为“就业与升学并重”。 今年5月1日起施行的新职业教育法，也为开通中职学生升学途径提供了法律依据。

从“注重就业”到“就业与升学并重”，升学已成为中等教育的新使命。 “就业与升学并重”会给中学带来哪些变化和挑战？ 升学的同时中等教育如何保持“职业”类型特征？

现实：升学成为中职生向上发展的刚需

中职学生的升学在时间阶段受到严格限制。 国家对职业教育有“三个5%”的规定，曾严格控制专升本五年制高职招生初中毕业生和高中招生规模。 因此，长期以来，社会上普遍存在“读了中职就上不了大学”的认识。

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中职生升学政策逐渐放宽。 2019年国务院公布《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首次提出建立“教育高考”制度，中职学生有特殊的升学途径。 随后，“高职扩招”取消了高职招生中职毕业生比例限制。 2021年中办、国家办颁发的《关于推动现代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意见》进一步提出，中等职业教育要注重为高等职业教育输送具有扎实技术技能基础和合格文化基础的生源。

目前，中职学生可以通过三二级制、五年一贯制、中本贯通、中高本贯通、职教高考、对口对口对口对口、技能拔尖人才免试升学等多种渠道升学，除高职专科外，还可以升入高职本科 各种政策表明，中等职业教育不是终点，而是职业教育的出发点，中职学生的升学需求得到政策的正视和支持。

严格控制升学到中等教育“就业与升学并重”，是构建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要求，是中等教育学生向上发展的刚需，也是产业发展对人才水平高流动的现实需要。

“当前全社会初次就业年龄有所回落，中职学生升学倾向是经济社会发展的必然结果。 ”华东师范大学职业教育与成人教育研究所所长徐国庆认为，随着高等教育入学机会的大幅提高，如果不能适度满足部分中职生的升学意愿，中等职业教育将面临更加困难的发展局面，“因为很少学生会选择没有升学空间的教育路径。”

徐国庆认为，中职“就业与升学并重”不仅是升学问题，也是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的应有之义。 “不是有中职、高职专科，职业本科，而是建立了现代教育体系。 教育体系的建立构成了职业教育三个层面之间的联系和关系，意味着学生可以在体系内连续学习。 职业教育现在强调体系建设，所以升学一定是未来中职的发展趋势。 ”

曹淑婷所在的广东顺德梁？ 琚职业技术学校位于制造业发达的珠三角地区，学校近年升学率在90%以上，部分学生可以升入本科。 “职业教育要适应产业转型升级的要求，数字化、智能化时代的到来，使得企业在就业需求迫切的情况下，更倾向于招聘具有一定学历和知识的技能人才。 ”校长尧勇举例说，像美的集团这样，一线大专毕业的技术工人所占比例很高。

不仅是制造业，一些服务行业对人才的学历要求也在提高。 北京外事学校校长田雅莉在调查北京饭店用人需求时表示，饭店管理人才基本要求大学学历，所以学校和北京饭店联合举办了大学班级。 北京青年政治学院学前教育学院副院长郝颖表示，现在要成为幼儿教师，至少需要高中“学前教育”专业毕业，北京一些幼儿园甚至要求本科学历。 为此，北京六所中学和北京青年政治学院联合进行学前教育人才的中高职一体化培养，使学生初中毕业后进一步深造。

劳动力市场对高技术技能人才和复合型人才的需求使得中职学生希望通过提高学历获得更广阔的发展空间。 曾任7所职业学校校长的尧勇发现，即使顶岗实习期间表现优秀、深受用人单位欢迎的学生，也希望继续升学。 北京市求实职业技术学校高三学生王道机就这样，他在全国职业大学技能大赛(中职组)“网络信息安全”比赛中两次获得三等奖，在他未来的规划中，他将继续深造，使学历和技术达到提高。

“提高学历可以说已经成为中职学生向上发展的刚需。 ”尧勇说。

变化：吸引力增强，文化基础教育加强

在“就业与升学并重”的定位下，许多初中根据学生的发展方向划分类型。招生、升学通道开通，部分升学率较高的学校吸引力明显提升。

山东潍坊商业学校校长孙中升介绍，学校“招生”分为4种类型，一是教育高考，二是“3 2”中高职贯通，三是“3 4”中本贯通，四是直接就业。 前三类学生均为升学方向，每年总计招生2000人左右，第四类就业方向为每年招生一二百人。 其中“34”中本贯通录取分数线高于普通高中，学生通过转级考试可直接升入本科大学，受到学生和家长的欢迎。

“中职学生升学渠道拓宽后，学生可以在专科、本科就读，还可以去读硕士、博士。 这将大大提高职业教育的吸引力，直接提高生源质量，形成良性循环。 ”孙中升说，去年学校注册人数超过了4000人。 这在过去是无法想象的。

山东省中职学生升学率已超过70%，2021年全省有2.95万名学生超过当地普通高中，但被自主选为职业学校。 1.7万名普通高中学生转入中等学校。 “从这个趋势来看，职业学校招收低分生的课题得到了进一步的解决。 ”。 山东省教育厅相关负责人表示。

孙中升观察到，由于升学通道畅通，学生有了升学的追求和目标，学校对教育、考试的管理更加严格，职业学校的校风、学风也变好了。

“就业与升学并重”的定位要求中职学校在保障学生技术技能培养质量的基础上，加强文化基础教育，为学生的进一步深造奠定基础。

尧勇说，过去单纯注重就业的中等教育，强调实际技能，忽视学生的文化基础教育，而对包括专业理论在内的普通教育并不特别重视。 笔者认为，当前要培养有知识的技术技能人才，中职学校的办学定位必须拔高，必须加大基础知识的传授和常规教育研究，中职学校的内部管理非常考验。

对此，广东顺德梁？ 瑾职业技术学校在课时总体不变的情况下，对不同学段的文化课和专业课进行了相应的调整。 第一年注重公共基础课的教学，第二年注重专业实训和技能证书的获取，第三年就业的学生在学校进行专业方向的课堂学习和企业实习，升学的学生参加教育高考后半年的企业实习。

山东潍坊商业学校也加强学生文化基础和专业基础课程的教育。 “部分技术技能学生毕业后仍可根据岗位需要继续学习，但文化基础课特别是思政课离校后复读机会不大。 中职学生正处于可塑性较高的阶段，这些课程不好，价值观错位，可能以后就无法弥补了。 ”。 孙中升建议，要根据不同专业有针对性地开设文化基础课。

中等职业教育“就业与升学并重”的定位对学校教育质量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中等学校不仅面临着专业双师型教师的短缺，也面临着文化基础课教师储备不足的问题。 孙中升介绍，学校近年来近一半的新教师是文化基础课教师，尧勇今年去武汉、广州等地招聘的也是文化课教师。 北京外事学校通过与西城区普通高校联合开展教学研究来提高文化课教学质量。

挑战：中职生无论如何升学都不放弃“技能”

职业教育是就业教育，当升学成为绝大多数中职学生的选择时，职业教育会不会失去类型特征而效仿普通高中呢？ 如何避免学生升学弃“技”备受关注。

作为山东省高考制度研究的参与者，孙中升认为中职学生升学的目的是为了更高质量的就业，中职教育本质上是就业教育，需要通过考试和评价引导学生和学校走上打字教育的轨道。 教育高考是这个“牛鼻子”，目前的大难点是如何考真专业、真技能，树立职业教育技能，“而不是突击两个月就去考试拿高分”。

教育部表示，“十二五”期间将建立高考制度，让高考成为高等职业教育招生主渠道。 目前，山东、广东等多个省份正在探索“文化素质专业技能”教育高考制度。

山东省高考由春季高考升级，“文化素质”考试语数英三科，总分320分，“专业技能”考试包括专业知识和技能考试两部分，总分430分，高校为考生“文化素质专业技能”考试综合成绩广东教育高考是“三证”高职高考，中职学生必须以“文化素质”参加语数英三科全省统考，必须以“专业技能”取得相应专业技能证书，如“报考本科”

徐国庆建议，在实行职业教育高考制度的同时，应建立职业教育学业水平测试，分门别类制定考试方案，加强职业教育外部评价。 “如果上了专业，学校就会教你专业，所以会有职业教育的特色吧。 ”徐国庆说。

在满足职业教育升学需求的同时保持职业教育的类型特征，完善考试内容和方式外，不少教育界人士表示，中职在新的定位下，要强化产教融合这一职业教育基因。

当大多数中职学生选择升学而不是直接就业时，中等职业教育的产教融合可能成为空谈。 “企业不能直接从中学获得人才，合作积极性不高，有的学校只抓升学，产教融合动力也不足。 ”孙中升说。

多位中职校长要通过中职、高职、企业三方合作的方式解决中等职业教育产学融合的问题，利用高职带动中职产学融合，让学生既能升学也能就业，使企业实现从高职招生、高功能获得中职生源的三方利益，政策将给予更大的支持和规范

中高职贯通培养在新职业教育法中的体现。 新的职业教育法规定，“中等职业学校可按照国家有关规定，在有关专业实行与高等职业学校教育贯通招生和培养”。 田雅莉表示，实际上，中职学生升入高职后，会发现一些专业和中职学是一样的，国家将加快制定中职、高职专科、职业本科一体化人才培养方案，明确各级人才培养的标准

徐国庆认为，中等职业教育专业教育标准的制定必须适应以中等职业教育为职业基础教育的趋势，不能用过去“以就业为导向”的思路来制定新课程内容。

随着各地中考的结束，学生和家长也可以选择去中职学校，也可以选择去普通高中。 新职业教育法的实施，中等职业教育“就业与升学并重”的新定位，为增强中等职业教育吸引力创造了良好的顶层设计，但中等职业教育能否真正成为“有就业能力、有利于升学、有发展道路”的教育，学生和家长都必须具备

来源：中国教育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