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妈妈！》官方海报。

以母女关系为焦点，由女性组成班底制作。 《妈妈！》和《春潮》提供了母女关系看起来相反的描写。 与《春潮》的刀光剑影不同，《妈妈！》提供了一个温情洋溢的故事。 像超人一样的母亲形象(吴彦姝)，正在竭尽全力拯救患老年痴呆症的女儿(西美娟)。 然而，如果仔细比较，《春潮》和《妈妈！》之间可能没有那么大的距离。 两部电影重叠的话，可以看到东亚式母女关系的一个真相。 爱和伤害、支付和控制，是一个硬币的一体两面。

此外，电影对阿尔茨海默病的描写也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福柯关于“疯狂”的论述。 疾病夺走了女儿的理智和记忆。 然而，正是通过“疯狂”的幻觉，她直面了伤痕累累的历史，释放了压抑的痛苦和欲望，达成了忏悔与和解。 杨荔钠继续使用水体作为这种没有规律训练的女性意识的象征。 但是“疯狂”之后，女性能去哪里？ 作者认为杨丽钠通过《妈妈！》的结尾，给了一个模糊而苍茫的回答。

执笔|雁城

《春潮》至《妈妈！》 :成为超人之母

在《妈妈！》上映之前，那是我9月必看的。 原因在于杨丽钠导演的前作《春潮》。 豆瓣菜的分数只有7.1分，虽然评价褒贬不一，但《春潮》是母女关系残酷而现实的写照，成为当时我院线十佳。

在某种程度上延续了《春潮》的主题， 《妈妈！》继续聚焦于母女微妙粗暴的感情关系——实际上《妈妈！》 (本名《春歌》 )原本是和导演的前作《春梦》 《春潮》一起把她的《女人三部》 《妈妈！》帮助杨荔钠获得更好的票房成绩(上映8天突破5000万)和更高的豆板分数( 7.5分) )。

同样的关注，由女性制作班底，《妈妈！》和《春潮》对母女关系提供了看似相反的记述。

首先说一下《春潮》。 郝蕾蕾饰演的郭建波和母亲和女儿住在一个屋檐下。 电影描写的是“战争”而不是天伦之乐。 冲突总是在三个女性角色之间组合上演。 裹足不前，自由煽动背叛，化悲痛为谴责。 虽然电影被指责为“没有气氛”，但实际上无论在哪里都会气氛热烈。 汽油味刺进生活的角落，点燃火柴就要燃烧起来。

电影《春潮》的剧照。

《妈妈！》是气质上完全不同的作品。 与《春潮》里三代人居住、略显狭小陈旧的沈阳老商品房相比，《妈妈！》中西美娟和吴彦姝饰演的高级知识分子母女住在向阳的杭州独栋别墅里。 别墅前面有一个小庭院。 空间在剧本发生之前就暗示了主人公的阶层和教育背景。

母女之间也有潜在的分歧，但都收敛于书面化的台词。 在《春潮》的时候，妈妈为了女儿不嫁人而经常骂，彼此遍体鳞伤，但在《妈妈！》前半年出现的最明显的矛盾，只不过是“本应该在今天星期二烤牛排，你吃错了东西” 对此，杨荔钠解释说：“妈妈出生在民国，是文科教授，女儿出生于1949年以后，是理科老师，她们的教育程度决定了日常对话不能像《春潮》的母女那样世俗。”

这种轻微的分歧并没有持续太久。 女儿被诊断患有老年痴呆症后，矛盾进一步转移到了对母亲女儿的挽救上。 妈妈知道女儿病情的第一句话让我非常感动。 “对不起，我真的希望这病是我的。 ”应该是让很多观众流下了第一次眼泪吧。 母爱太慷慨了。

电影《妈妈！》的剧照。

除了这种“为母为刚”的共识外，近年来为许多优雅老年女性形象做出贡献的吴彦姝，也创造了超越现实的特色。 她推心置腹地瑜伽，一点也不像八旬老人。 这是用轻松夸张的方法告诉女儿的。 退休的二十年间是你照顾我的。 现在我可以为你兜风了。

有了这种母性的“超能力”，阿尔茨海默病是《妈妈！》的主要描写对象，但当看到斑痣《爱》时，就不会产生对疾病和衰老的终极恐惧。 记忆和能力的退化，即使病理上不可逆转，随之而来的焦虑情绪，也会逐渐被无比的母爱所克服。 疾病也成了弥合母女关系的工具。 观众随时不会多虑，担心失去耐心的母亲会像《爱》的老年夫妇一样，把枕头盖在女儿脸上窒息。 因为大众认知中的母女关系就是这样。 《妈妈！》显示了意想不到的稳定单向行驶。

电影《爱》的剧照。

从这个角度来说，我有点遗憾。 《妈妈！》的女性形象，尤其是母亲形象，虽然完美有点脱离实际，但从根本的定位来说，却是惊人的传统。 那几乎只是把《世上只有妈妈好》唱了一遍，——实际上在电影里也让演员唱了好几次。 当然，并不是母爱不伟大，也不是不应该拍作为母亲的女人。 只是，这样的角色在生活中、银幕上、理念中出现得太多了。 曾经，而且今天，她几乎是女性应该成为的唯一模板。 这让我们有点怀念杨荔钠的前作《春梦》和《春潮》中，有欲求、有缺点、有棱角、敢惹的女人的角色。

爱与痛的缘分：东亚式母女关系

《春潮》很辣，《妈妈！》很温暖。 喜欢《春潮》的粉丝会觉得《妈妈！》的矫正是虚假的，喜欢《妈妈！》的粉丝会觉得《春潮》的偏向。 如果不知道前情提要，观众可能很难想到这两部电影出自杨荔钠一人之手。 但是看了电影之后，我开始意识到这两部电影的差距可能不是很大。

也就是说，毫不怀疑《春潮》和《妈妈！》的故事会发生在同一个母女身上。 就像爱和伤害、支付和控制一样，本来是一枚硬币的一体两面。 在过于灿烂的阳光下，也落满了阴翳。 为了破坏三部曲的完整性而改变标题的《妈妈！》，出于妥协市场的考虑，很有可能轻轻描绘了这个阴翳，但是在秋天的纳米结束时它可以渗出来：

在影片的前半部分，母女之间刻板疏远的交流只围绕着生活的一些细节和远父的形象。 而这本博闻强记，回顾过去的事件总是需要准确性的。时间时的母亲一定就是上野千鹤子在新书《始于极限：女性主义往复书简》中所述的那样的角色。 太聪明了，经常在无法逃避的理解和控制中窒息女儿。

有非常真实的细节。 女儿熬夜回家后到家的——后发现是病情造成的。 忘记了家的方向——母亲看到女儿进了家，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 既不责难也不关心。 明明担心到要熬夜等，体面却约束着提问，距离感充满了爱情。

电影《妈妈！》的剧照。

下半场根据病情的不同，一直压抑着我的女儿开始暴露出相当残忍的一面。 有一次，向母亲恫吓的不再是疾病本身，而更像是从疾病中解放了“本性”的姑娘。 在令人印象深刻的场景中，外人走开后，一个长相还很天真的姑娘突然变了脸，“我打了你，你为什么要告诉外人？ ”他威胁地靠近了母亲。 一直处于权力结构高位的母亲露出恐惧的表情。 比起《春潮》年的百科万象战争，《妈妈！》展示了一部只属于亲子关系的精神恐怖电影。

回顾《春潮》，发现了更棒的互文。 《妈妈！》开头，女儿被诊断为阿尔茨海默病，《春潮》结尾，母亲不幸中风。 这两种病都彻底改变了母女相处的方式，甚至是一种“积极”的方式。

在《妈妈！》，母亲似乎根据女儿的病情终于找到了退休后的人生使命。 而当她凝视着《春潮》中郝蕾所饰演的女儿滔滔不绝、如今已无法说话的母亲时，她说出了全电影中最多的台词。 那是因为以前在和妈妈的交流中没有机会说“……你安静了世界就会安静”。 她感到了迟来的“报复”，悲伤的解脱。

电影《春潮》的剧照。

上野千鹤子在《厌女：日本的女性嫌恶》中提到了佐野洋子的《静子》。 其描述与视频的表现惊人地相似：

“在‘用钱抛弃母亲’的老人的公寓里，母亲正在患痴呆症。 母亲是那么刚强、粗暴、从来不夸奖女儿、也从来不说“对不起，谢谢你”，直到痴呆之后，“变得像菩萨一样”。 自从小时候拉着妈妈的手被推开以来，佐野第一次去牵妈妈的手，再也没有放手。 抚摸一直不想碰的妈妈的身体，或者钻进妈妈的被窝陪睡，在妈妈痴呆之前是不可能的事。

佐野说：“神智清醒的母亲一次也没有喜欢过。” 母亲去世后，她和母亲和解了。 听到痴呆的母亲说“对不起，谢谢你”，佐野说“终于从折磨了我50多年的自责中解脱了”，放声大哭。 “活到今天，真是太好了。 ’她的表现是‘我被原谅了’，而不是‘我原谅了妈妈’。 她的自责意识真的那么强吧。 ”

上野的理论是，母女一起生活在家庭中，这是男权社会的基本构成单位。 她们本应该是结构性的联盟，但由于普遍的厌女文化，她们陷入了潜在的厌恶和竞争之中，找不到对自我价值和相互作用的认识。 这血浓于水的剑影母女的关系，在今年公开的《青春变形记》和《瞬息全宇宙》中见过，在更早的火星车的《钢琴教师》中也见过。

电影《青春变形记》的剧照。

不过，杨丽钠的描写比上述三部电影更具“东亚性”。 正如上野千鹤子所说，在东亚社会，女儿对母亲的怨恨是不可原谅的。 因为母亲是“压迫者，也是牺牲者”。 在社会谴责之前，女儿会因为对自己母亲的不满而陷入罪恶感之中。

所以《春潮》里的郭建波和母亲发生冲突后，在黑暗中狠狠的捏碎了母亲的仙人球。 这形成了《青春变形记》和《瞬息全宇宙》母女战斗的场景的根本区别。 在东亚的场景中，父母和孩子之间的根本矛盾无法言喻，也无法对峙。 孩子只能通过自虐来实现对父母的惩罚。

在这宿命的疼痛和羞耻中，什么是解决方法？ 上野先生说：“妈妈再不当妈妈，女儿终于从女儿的角色中解放出来了。” 这就解释了《妈妈！》中日常冷淡的母女，反而在生病的时候达成和解的原因。 由于患老年痴呆的女儿比母亲衰老得早，20年前进入休养期的母亲被迫回到看护者的位置。 当时光回到童年，女儿的自我还没有形成，家庭还没有破碎，罪孽还没有发生。

《春潮》和《妈妈！》重合的话，我们也许正好可以窥见东亚式母女关系的真相。 没有比这更深的爱，也没有比这更深的痛。 疼痛掩盖不了爱，爱也麻痹不了疼痛。

《始于极限：女性主义往复书简》，[日]上野千鹤子/[日]铃木凉美著，新古典文化|新星出版社，2022年9月。

疯子：还是老掉牙的性别角色设定？

如果你再近一点看《妈妈！》，你会发现你对阿尔茨海默病的表现感兴趣。 生病后，女儿的观点常常被非理性的力量所剥夺。 这会展现出巴士乘客恶意指向点等被放大扭曲的感情和虚构的场景。

在女儿的幻觉中粉丝的核心是已经去世的父亲。 父亲在她的幻觉里，永远是慈爱、博学、温情的存在。 在影片的前半部，许多观众可能会疑惑，为什么在所谓的“女性电影”的中心，会有一个屹立不倒的男人。 直到后来，我们才在女儿的忏悔中推测经过：

父亲是自杀。 因为他遭遇了批评，又没有得到女儿的支持。 所以，女儿未来几十年都处于自我封闭中，象征着和妈妈在一起的禁欲生活和整齐的发型。 疾病袭来时，她的悔恨在幻觉和崩溃中浮出水面。 她在病床上以“我杀了一个人”为开场白向母亲忏悔，但母亲在忏悔之前选择了原谅。

电影《妈妈！》的剧照。

在《疯癫与文明》中，福柯这样描述“疯狂”:

“(疯狂)”产生的奇怪图像不是转瞬即逝的表面现象。 从那最奇怪的谵妄状态中诞生的东西，就像秘密，像无法接近的真理，早已隐藏在地表之下。 这是一个奇怪的悖论。 当一个人放纵疯狂的专横时，他面对了世界所蕴藏的必然性； 出没在他噩梦中、困扰着他孤独夜晚的动物是他自己的本性，它将揭示地狱的无情真理……”

在福柯的理论中，“疯狂”不是障碍。 相反，“疯狂”是知识。 愚者拥有“完美无缺的知识领域”。 他在智慧理性的人看来透明一无所有的水晶球里，发现了看不见的知识。 在《妈妈！》中，我认为女儿经历的病症接近象征意义上的疯狂。 疾病夺走了她的理智和记忆。 然而，正是通过疯癫，她多次回到父亲健在时的圆满家庭，释放了被压抑的痛苦和欲望。

杨荔钠《女性三部曲》的第一部《春梦》也有疯狂之处。 《妈妈！》的疯癫是阿尔茨海默病引起的幻觉，《春梦》的疯癫是春梦。 在电影里，主妇方蕾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包括(除了性生活不积极外)可靠的丈夫和听话的女儿。 她平凡的生活中出现的唯一奇怪的事情是频繁的春梦。 主角永远都是不明身份的长发男子。

电影《春梦》的剧照。

和《妈妈！》的幻觉一样，春梦也不受控制。 梦想沉浸在情欲中是快乐的，但同时也是危险的、有攻击性的。 她突然被耳语，梦见衣服被撕裂了。 与普通梦不同，《春梦》避免了跳跃式入睡过程，凸显了梦腐蚀现实的气势。 此外，杨丽钠在《春梦》中还特别多地使用女性裸体镜头，通过视觉对观众的直接刺激，强调梦中的禁忌和不适感。

与女性的欲望和身体密切相关，方蕾的春梦更是女性特有的疯狂，同时也更容易遭遇压迫。 然而，相似的是，两部电影都利用了无法被权威(科学或宗教)定论或拯救的病征，表明女性被压抑的欲望恣意逃到非理性的空间。

从疯狂和女性的关系中扩散开来，我们会发现一组看起来矛盾的事实。 现在，我们越来越认识到“阁楼上的疯女”实际上是男权史诗中对女性的污名和禁锢。 但同时，近年来一些优秀的女性作品也以“疯癫”为建构力量，释放被压迫固化的女性形象。

例如，正如今年上一篇文章《〈瞬息全宇宙〉：一首中年妇女的失败者之歌》所述，围绕亚裔女性伊芙琳(杨紫琼)展开的“多元宇宙”，实际上接近于“精神分裂”。 通过这场在别人看来疯狂而奇妙的冒险，她探索了以前被压抑的可能性，完成了对自己和女儿的拯救。 正如卡塔利在《混沌互渗》中所述，精神分裂将主体性充分拓展为多样性。 疯癫既是压迫的工具，也是解放的武器，取决于掌握在谁手中。

《混沌互渗》，[佛]费利克斯格塔利著，董树宝译，南京大学出版社，2020年2月。

在杨荔钠的电影中，不受理性支配的女性意识往往与移动的水体有关。 《春梦》做着无边的浅蓝色闪闪发光的梦。 之后冰冷的湖水想要夺走女儿的生命，象征着自我意识的危险。 《春潮》在流动的潮水之间结束； 《妈妈！》显示的是，女儿第一次发病，彻夜未归时，机器的位置下沉，地上的积水映出了她摇晃的影子，被冲击扭曲了的自己。

电影的最后一幕是海边，妈妈悠闲地推着女儿的轮椅在沙滩上走。 女儿在画外说：“妈妈是大海，我是水滴，爸爸是不会游泳的鲸鱼。” 母女是水的传承和延续，父亲游离于母女关系之外。 水域再次成为女性的专属象征，与女性的世代纽带，见证半世疏远后的和解。 杨荔钠在《关于〈妈妈！〉，我有这些话想说》中也写道：“大海是她们的精神家园，海浪象征母爱的力量也代表着人生的浪潮。 女儿向着母亲走去，回到了刚出生的样子。 生命本来是轮回的，相反，大海也在她的怀抱里拥抱着所有爱她的生灵”。

这海边的场景不时地浸在海水里，仿佛水体向母女俩投以主观的凝视。 很多人在这一幕中推测死亡的意义。 这对于即将走向大海的天涯母女来说，也许是拥抱能得到的最体面的结局。 这也让电影淹没在无边的苍凉中。

电影《妈妈！》的剧照。

与《春梦》 《春潮》一样，杨丽钠也拒绝用看起来温情的《妈妈！》提供圆满的结局。 前文提到“疯狂”也可以成为解放的力量，但那不是安全的乌托邦，而是女性在无处可逃的无聊生活中扼杀的血路。

疯了，然后呢？ 福柯观察到，这个世界上的愚人面临着两条路，河流和医院。 前者表示遗弃，后者表示纪律训练。 这也是杨荔钠电影中《疯癫》中女性角色面临的唯一两种归宿。

实际上，在《妈妈！》的官方发表和影评人讨论中，“女性的视点”和“女性主义电影”是中心词。 很多人自然而然地认为这是一部“女性电影”。 侧重于平时被大银幕驱逐的年轻不漂亮的女性的形象和困扰。 但同时也不是没有争议。 豆瓣短评区一位叫momo的网友认为：“主创队太强调女队了，但电影效果不是很好，因为是女队，所以好像只会自夸不能批评。” 这个评论得到了265个赞词。

电影《妈妈！》的剧照。

“没那么好”是包括我在内的很多人的共识。 《妈妈！》对表达有许多保留，表现为明显的节奏混乱、逻辑断裂、自相矛盾。 例如，这位影评人在经过我的主动脑补后，依然对文淇饰演的周夏只字不提，因为她的影像太突兀了。 电影险恶的是极其书面化的台词和漂浮的场景。 对大多数人来说，角色设定和与大众的距离决定了共鸣的极限； 正如前文所述，我个人也很遗憾电影给我看的女性角色太传统了。 虽然宣称“不是所有女人都是母亲，但所有女人都是女儿”，最后，周夏抱着孩子，给影片中的每个女性角色都贴上了“母亲”的身份标签。

但是《妈妈！》是女性电影吗？ 我想是的。 受框架限制，杨荔钠拍摄了只有这里的“比不上别人的路”的女性经历和女性关系。 除了看得见的“如果是母亲，那就是刚毅”以外，还有酸、害羞、头晕、悔恨……

《妈妈！》(《春歌》 )和《春梦》(《春潮》 ) 《妈妈！》一起，形成了丰富的水域。 梦潜入潮水，水声就变成歌声。

注：封面标题照片素材来自0755-79000剧照。

文章/雁城

编辑/青青子，罗东

校对/贾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