椰岛早市

作者|刘泉

每天清晨，位于城东前进路闹市区，电视塔西北角的椰岛广场便开始了一天的喧嚣。作为汉中市区有名的三大广场之一，这里无疑是最热闹、最繁华，也是人气最高，最有生活气息的休闲之地。我是去年五一迁居于此的。在此之前，对于此地只是偶尔路过，并没有过多地关注过。但搬过来居住于此后我便渐渐地喜欢上了这里。喜欢椰岛广场的理由有很多，如便捷的交通环境、便利的生活设施，而对我来说最有意思的无疑是椰岛广场每天的“早市”。每天清晨，随着晨曦初露，寂静了一个夜晚的椰岛广场随着人流的不断涌入渐渐地活跃起来。随着天空放亮，广场西侧东塔北路两侧的叫卖声便接连响起。“刚上市的户太八号，十块一斤便宜卖啦”、“农家土黄瓜，两块便宜卖啦”、“水果苞谷十元5个便宜买”，“来自内蒙古草原上的老饼干，不加一滴油，不加一滴水，先尝后买”……，汽车鸣笛声，农人叫卖人，讨价还价声、广场舞大妈们高分贝的音乐声，此刻便交织在一起声声回荡在晨光闪耀的天空中，沉睡一夜的椰岛广场逐渐开始沸腾起来。此时，南来北往的男女老幼穿梭于摊位前。有过路的，有询问价钱的，有砍价的，有弯腰挑拣的，有低头核实斤两的，还有手机刷款的，隔三岔五还会出现吵架声。此情此景，不由得我想起了那幅充满生活气息的绝世名画“清明上河图”，此刻就如同眼前这般情景。随着时间的推移，衣着休闲、成群结队的老头老太、中年大妈们过来晨练，还有那些不断涌入的小商小贩们越来越多，整个广场上便熙熙攘攘、人声鼎沸，一股浓浓的烟火气息跃然于纸上，形成一副只有城市里才会有的市井风景。相比于市区其他一年四季都很热闹的早市，椰岛广场的早市只有夏、秋两季是最热闹的。此时气温宜人，居家养老的中老年群体，最喜欢在这个季节散步。每天上午八点之前，下午7点之后，各种售卖百货的小商小贩们便沿着广场西侧一字排开，就地铺上一层塑料布或直接摆放在三轮车上，再把售卖的商品摆放整齐，一个临时地摊就摆好了，只等着顾客前来选购。

作为一个露天市场，椰岛早市的摊位上售卖的主要商品是蔬菜、瓜果、花卉，还有各类日用百货。这里售卖蔬菜的商贩大都是居住在市区周边农村里的老人，他们一辈子勤劳无比，虽然老了依然在耕作，他们售卖的大都是自己种的，新鲜干净还带着泥土芳香的各类小菜，什么黄瓜、茄子、辣椒等这些常吃的家常菜；作为在农村长大的我，每次看到这些买菜的老人，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至今还在劳作的母亲，还有那些村里和母亲一样，还在劳作的老人们。椰岛早市上售卖的水果品种繁多，品相极好，大多是些时令水果，什么上市早市上就买什么。最近这个季节里商贩们除了售卖的主要是核桃、板栗，橘子，石榴，还有新疆的哈密瓜、宁夏的石头瓜以及火龙果等这些外来水果；这些水果一般价格也不贵，通常都是几样一起买他们会在货物旁放一个牌子上面明码标价，一般只需花费10元不等的钱就可以买一大袋子水果。椰岛早市上还有卖花的。这里的花大都是花农们自己养的，有的是栽种在花盆里，直接摆放在车上的花架子上；有的则是一盆一盆地摆放在地面上，什么发财树、兰花、凤尾竹、文竹等等这些非常普通的花草。在夏天买的最快的要数荷花和栀子花了，通常农人们把带着花骨朵的荷花5根扎一束十元一把，栀子花则是10朵扎一束五元一把；这些花通常都会卖得很快，买完菜的大妈们会讨价还价然后买上一把，拿回家用清水养着，可以清香很久。早市上还有一些卖各种百货的，主要是地摊衣服，各种生活用品，还有卖中草药、卖调料的等等，这些商贩一般不宣传，只是静静地坐着，等待顾客前来选购。椰岛早市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广场西侧沿路两侧布满了数家售卖各种美食的小吃店。热气腾腾的包子、刚出锅的热锅贴……，隔着老远我就闻到了那香气。一路走来，可以品尝到很多年都品尝不到的老口味，香喷喷的，就连空气里都是香的，那种感觉令人回味无穷。从古至今人们对美食的追求都未间断过，美食的诱惑力是无法抗拒的。广场北头的包子店是我经常光顾的场所，这家包子店售卖的包子个头大，皮薄馅多，包子入口软而不黏，越嚼越香满口流汁。包子店对面有一家宾豆凉粉，一碗五元，放上麻酱和油辣子，吃起来黏糊糊的，那叫一个过瘾；还有一家全国连锁的安庆小馄饨，主营馄饨、黑米粥、紫菜汤，油条、小笼包等，通常情况下，一碗素馄饨，再来两根油条，合计8元，便可吃得饱饱的。每天早上逛完早市或附近的上班族是这些小吃店的主要客人，此时也是这生意最好的时候。随着指针指向8点多，这些小吃店便逐渐清闲下来。

每天早晨在广场上跑完步，我总会去周边早市上看看，漫步在人流如织和喧闹声中满满看，慢慢走，感受这属于老百姓才有的生活气息，心中便多了份安静，多了份从容。游走在早市上，不一定要买什么，重要的是聆听。聆听小商小贩开心的叫卖声，聆听买者卖者之间絮絮叨叨的讨价还价声，心情变得更加愉悦。摊点上的叫卖声显得格外亲切，意味深长。那是淳朴的乡音，久违的乡音，几十年都找不回来的乡音，一辈子也听不够的乡音。相比于新冠疫情时期，后疫情时代，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生活依然如故，依然是柴米油盐酱醋茶，依然为了几辆碎银而奔奔波波，四处行走。那些无论是售卖商品的小商贩，庄稼人，还是晨练，逛早市的都市人，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生存和吃饭。民以食为天，吃饱了肚子，兜里有了银子，生活才会继续。椰岛早市，一个充满人间烟火气息的地摊闹市。一个充满浓厚生活气息的交易场所，在这里我能体验到浓浓的乡土气息，浓浓的生活情结，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乡土情结越发浓郁，犹如一壶陈年老酒历久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