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略阳美食

作者|梁攀

腊月初十，也就是过了腊八节的第二天，二十四节气的大寒之日，和朋友做了一次说走就走的出行，驱车前往汉中市西南方的山城略阳县。早晨八点半从洋县出发，沿108国道经城固县到勉县境内上十天高速直奔略阳县城，虽然四九寒天，一方面是因为车里开着空调，另一方面同伴在车里海阔天空地聊天，彼此心情愉悦，并没有觉得寒冷。下了高速到达略阳境内，已经到了十一点半。我们行驶至县城狮凤路中段，因找不到停车的地方在县城内转了几个圈。经询问，最后在热情的市民的指导下，找到了一个叫做铁中停车场的地方停了车。略阳县与宁强、勉县交界，西北方与甘肃省的康县、成县、徽县相邻。县城依水而建，是嘉陵江、八渡河以及玉带河交汇的地方。停好车后，我们行走在西北至东南指向的八渡河的西岸，缕缕清风扑面而来，顿时令人神清气爽。河两岸一丝丝垂柳摇曳在河水上面，宛如姑娘们的披肩长发。星星点点的白鹭在河滩栖息浅翔，碧绿的河水在微弱的阳光照耀下波光粼粼，工人们在河桥的两侧悬挂着印有略阳黄精的欢度春节的灯笼。据了解，略阳因优越的生态环境，在大力发展种植天麻、厚朴、黄精、葛根等中药材。

我们又走到了狮凤中路。此刻已到饭点，大家不约而同地说品尝品尝当地的小吃，菜豆腐节节。整个街道却不见饮食摊点。询问了一位商店里的女老板，她犹如一位仙女儿，满脸微笑地走出店门，用手指着说一直向南走，在信合的侧面，有一家卖菜豆腐节节的，是最正宗的。我们便鱼贯散步前往。当天是星期六，学生放假，职工不上班，街上的行人显得特别多。我十年前因工作多次到过略阳县，现在眼前所见，与十年前大不相同。县城内增加了许多高楼，街道虽然狭窄，却未见街道两旁有小车停放，停放的摩托车也井然有序。坐落在这段路的高楼大厦，后面是凤凰山，面对着象山，门前面是八渡河，左侧是南山，右临狮子山，真所谓前有照，后有靠，左有青龙，右有白虎，实实在在的一个风水宝地。只是行至中途，因内急需要如厕，便钻进一家酒店，一楼没有厕所，上到三楼的卫生间，男女厕所却分别只有一个蹲位，才觉得山城平地的金贵。行走约莫一刻钟，便见到街道边一个悬挂有“羌城菜豆腐节节”招牌的小吃店。只见食客满座，我们点了四份，大约十分钟，四份菜豆腐节节就端道面前。在服务员的指导下，每人打了一碗小菜。所谓小菜，有凉拌的菠菜豆芽、洋葱海带丝、土豆丝、包菜丝、萝卜丝、浆水菜、红油泡菜，还有加工后放凉的炝青椒段、蒜苗炒豆豉、红油辣子炝葱段，整整十样。打完小菜，各自便品味起面前的菜豆腐节节。碗里，黄白色的汤汁里是金黄色的用玉米面粉做就的两寸多长的面条，金黄色面条上面有四五块温润的白色的豆腐块，给人以黄白聚合晶莹剔透的视角冲击，吃一口热热的筋道润滑的面条，夹一口不同滋味冰凉的小菜，喝一口温润的酸中回甘的汤汁，滚烫的面条、汤汁与冰冷的小菜交替，冷热刺激，使人胃口大开，顿觉荡气回肠。这里的菜豆腐节节有大、小碗之分，大碗八元，小碗七元，小菜免费。在我座位对面的一位小伙，一连盛了三碗小菜，吃得是狼吞虎咽，有滋有味。豆腐节节是略阳县域的一种传统饮食，以略阳盛产的玉米和黄豆为食材，先泡黄豆磨豆浆，用浆水点豆腐，制作两寸多长的玉米面节节，再用点制豆腐剩下的清浆煮熟玉米面节节，配以用当地出产的各种蔬菜加工成的小菜，即可美餐。略阳县的菜豆腐节节，其制作技艺实现了粗粮细作，为略阳人民世代传承，被评为陕西名小吃。2015年，略阳菜豆腐节节制作技艺列入陕西省第五批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与汉中市平川大县洋县、城固、汉台、南郑、勉县等地的特色小吃面皮菜豆腐相比，这些县区平川面积较大，主产水稻，大米资源丰富，把黄豆浸泡磨浆，用浆水点制成豆腐，在清浆里面下入大米熬煮，就成为菜豆腐；将大米浸泡磨浆蒸制，就成为面皮。吃菜豆腐用面皮下菜的面皮菜豆腐，也是历史悠久，文明遐迩的汉中小吃。略阳县地处山区，平川面积较少，大面积的坡地山地适宜种植玉米、黄豆等经济作物，与以上县区相似，将菜豆腐制作工艺中的大米，换成用玉米面作成的面节节，在点完豆腐的清浆中煮熟，再配以时令小菜，就是当地的菜豆腐节节。从健康养生的角度，菜豆腐节节全部由杂粮制作而成，营养丰富，色香味俱佳，更具有旷阔的饮食市场，值得其他县区引进推广。我们吃完略阳县的菜豆腐节节，徜徉在众山腹地的大街小巷，徐徐清风中，一个个穿着得体的美女擦肩而过，定购年夜饭、出售年货的广告比比皆是，大家都沉浸在这次出行的快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