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的卷烟
作者|梁攀
尘埃
宇宙很大，
银河系很大，
太阳系很大，
地月系很大，
地球便显得渺小。
地球很大，
它的一个点，
一个海洋，
一片草原，
一片田野，
却是人类视野一望无际的平面。
在广袤的田野，
一株小草在摇曳，
一只小鸟在飞翔，
一滴露珠在闪烁，
一个农夫在耕作。
太阳光中无数飞舞的尘埃，
它组成了泥土，
泥土组成了土地，
土地组成了田野，
田野组成了地球，
地球组成了地月系，
地月系组成了太阳系，
太阳系组成了银河系，
银河系组成了宇宙。
泥土的尘埃，
矿物的尘埃，
小草的尘埃，
小鸟的尘埃，
露珠如尘埃一般的尘埃，
还有，农夫的尘埃，
这，一粒一粒尘埃，
静止，是组成宇宙的单位，
运动，是宇宙蕴含的能量。
年轮
每一棵树，
热闹，或者孤寂地站着，
在都市的街边，公园的道旁，
大山田野，溪流河岸。
无论葱茏伟岸，低矮曲盘，
它的躯干枝丫，叶片花朵，
无不在展示着它们生命的庄严。
它们在阳光月影，雨雪清风中，
成为宇宙的风景。
当被采伐，静静地躺在地面，
赤裸的横截面，
那曲折的纹理，
记忆着它们生命的曲线。
老伯的卷烟
七十七的农民老伯
曾经丢了很多旱烟烟锅
索性用废报纸卷烟
抽着抽着就是三十多年
犁地时卷着烟抽
插秧完毕卷着烟抽
割麦的间隙卷着烟抽
接儿媳妇时也卷着烟抽
孤独寂寞时更是卷着烟抽
让疲劳随烟而去
让忧愁也随烟而去
让快乐随着烟雾而去
让岁月随着缕缕青烟而去
路边的白杨树叶
农村，水稻刚刚收割，
稻茬的根部长出绿叶，
秋雨在灰色的田野挥洒着乡愁。
儿子把新米带去了城市，
儿媳陪孙子在城里念书。
在阴雨积水的路上，
飘落着白杨树的叶，
皱皱巴巴，发黑发霉。
一只小狗，四处嗅闻，
每走几步，撒一泡尿，
标记它回家的路。
孤寂的白杨树叶，
在回家的路旁化作一堆泥土。
—END—
【本文作者】梁攀，在报刊及网络媒体发表有诗歌、散文作品等。现居陕西洋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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