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山行:探访城固建基崖

新闻发布2024-06-08 21:05:14读书村

深秋探访建基崖

​深秋山行:探访城固建基崖

作者|刘乐

过去在职时曾几十次,陪上级领导、外地文化学者去县西北的洞阳宫道教之地考察时,或在毕家河谷间,或站洞阳宫高处,总能遥看一河谷之隔西南那“隐然于崖壁间,林影不能蔽”的建基崖,然每每身不由已,加之到建基崖宫观无驱车而上的盘山公路,总有可望而不可攀的遗憾。退休后携家人驱车至建基崖山脚下,仰望海拔七百多米处神秘的石窟宫观,却因老伴无力攀登完那万余斗折蛇形的石阶而作罢。建基崖与“靖难之役”逊国的建文皇帝有关的传说,时时吸引着我,总渴望有攀登拜谒的机会。癸卯年深秋,有幸参与了城固地名故事专题片的拍摄,终于圆了这个梦。十月三十日,是深秋以来少有的小阳春天气,天空湛蓝,秋阳明亮而温暖。下午一点半左右,车进文川河山谷口,忽的钻入大山的荫影里,有些阴冷。车停河畔,走过南北向的毕家河桥,抵达建基崖山脚下,抬头望去,面向东方的建基崖山上草木茂盛,绿色为其主色调,间有团团黄叶林或红叶林,点缀其间,如僧人的袈裟。山顶后是蓝宝石般高远的苍穹,反显得千仞之上的建基崖宫观,近在咫尺。我们一行人,开始拾级而上,盘山道从与建基崖山相连的右边山岭环绕而上。大家串珠般一步一阶地努力攀登着,石阶道迥旋蛇行;步入山阴湾坳,松枝如盖野藤垂线,幽光暗暗如昏。峰转路显,猛的一闪,亮出阳面山道,路畔陡崖草树,亮丽斑烂,野菊黄花,枫香叶红,霜重色浓。路内壁凹崖凸狰狞如兽,欲扑蛰伏,令人生畏;灌木根系裸露悬空,若飞蛇腾空,似山鸟展翅。路外,荆刺枝蔓花叶簇秀,其下多藏危谷深涧,时有泉声叮咚入耳,如鸣佩环。再上行,路如羊肠,山阴山阳互出互入,攀至半山腰,大家都走热了,多人脱下外衣,搭夹在胳膊上散热。我未脱西装,脊背发热,气虚喘喘,一抹额头满手是汗水,腿关节也有些酸困了。

四十分钟后,进入一个大山湾,距建基崖宫观不满二百米,登上一段比较陡的石阶,终于来到写有“建基崖”三个字的山门前,山门高约9米,其左右高低处平台立有清民国碑三通,文字可读。我编撰过县上《艺文志》,研究过这三通碑文拓片,还查阅了明清县志的相关记载。桃林山是建基崖山的初始名字,崖窟因刻有观音石像而叫观音岩。如明嘉靖《城固县志》云:“桃林山,(西)北四十里,上有石观音像,隐然于崖壁间,林影不能蔽”。清光绪三十四年《建基崖碑记》载:“其北古峡中,有明岩一所,崭然削成。岩穴塑神像,披发跣足,身着黃袍,相传为建基(文)皇帝”。据文物专家讲还有一处明代摩崖石刻,内容直指建文帝结局。桃林山半山腰突兀出一巨大的鹰头岩,就是建基崖所在,四层木质塔楼阁围着鹰眼处修成,雄奇险峻,浑然一体,蔚为壮观。道观三面悬空,临崖万丈,分东西两进,中间有5米长的山洞连接,共20间房屋。宫观里一老一少两位道士,知道来意后,非常高兴,带我们看了洞窟里所有塑像神祗,并一一作了介绍。特别是建文帝高大的塑像,已从清末“披发跣足,身着黃袍”,变回头戴金冠身着龙袍的皇帝,还有跟随建文帝流亡的文武官员塑像,姿态多变,栩栩如生。最终在二层楼北边一隐秘处,找到了刻在天然石崖上的文字,字迹手机屏般大小,竖排四行,楷书,虽风化严重,仍依稀可辨,经我和随行善断古文的田彦欣先生识别:右为“大明君王”,中间为“观音崖成仙观”,左为“三清道祖”,落款为“己巳阳春镌”。反映出明代隆庆三年就有建文帝朱允炆流亡避难建基崖的说法,而且含蓄地道出“大明君王”朱允炆,在“观音崖”坐化成仙故去。至此我心中的建基崖地名故事顿然完善成熟,于是面对摄制组的镜头,我从容自信地讲道:“相传,建文四年六月十三日,燕王朱棣攻破金陵,建文帝朱允炆见大势已去,立刻打开祖父朱元璋去世前赐予他的木匣,原来是一身道衣和一份度牒文书,朱允炆忙脱下龙袍穿上道衣,火烧皇宫,带着随从官员,从地宫暗道逃走了。

朱允炆逃出皇城后,辗转南方诸省,闻知朱棣正四处秘密追查他的下落。于是来到秦岭南麓这处天然神秘的石窟,命人将山穴打凿出四层空间,三层建庙宇,最下一层做兵器库室,意图东山再起,重掌皇权。随着时间推移,朱允炆徦扮道人竟然弄假成真,掩人耳目的塑像,竟成为附近群众向善发愿叩拜祈福的道场。而且朱棣执政期间,天下太平,人民幸福,朱允炆最终放弃了复位的想法。后人为了纪念朱允炆在此建基地复国的遗事,取名建基崖”。三小时后完成了拍摄任务,我们作别道士,原路返回,回味着那一段过往的历史,山道河谷腾起一缕缕雾岚。车出文川山谷口,平坝全是铺满夕阳的灿烂金黃。(图片素材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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